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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悲慟中找到感恩


Sarah Treanor – Sanctuary

By 娜塔莉 Natalie Keany, July 2015

翻譯/ Kaveesha


我的父親昨天過世了。書寫一向是我處理生命經驗的一種方式。我並不經常分享我寫的東西,那只是我的出口。但是,這次,我想在這個脆弱的片刻分享我的真實。


我再一次的見證到生命的無常,也再一次的領受了一次蛻變生命的機會。


兩年半以前,我與哥哥姊姊和長期癌症纏身的母親道別了。直到昨天,我才明白,悲慟原來有不同的種類。母親的離世對我而言,是非常明顯的悲慟,很直接的心痛與空虛,同時也因為她不再受苦而感到解脫。


父親與我並不親。在之前,我已放下了他,因為我知道這段父女關係對我們彼此而言都不再有任何益處。我與他失去聯繫已經很多年了。在今日,我所經驗到的悲慟卻是很特別的。


我父親是一個備受折磨的靈魂。他是個藝術家,愛好自然並且熱衷於卡拉ok。他大部分的人生都在使用各種處方藥物,口服或注射,甚至在早期還接受過電療。他有嚴重的憂鬱症、酒精中毒、暴力傾向、精神分裂、宗教偏執與自殺傾向。在我們的童年時期,他經常進出精神療養院。父親可能是我生命中最令我害怕的人。


然而,即使是這樣,我內在仍有一個6歲大的小女孩,一直到今天仍舊無條件的愛著他。


今天,是這個六歲大的女孩在悲傷著。我感覺到她活生生的在我裡面,感覺到那份甜蜜、柔軟的哀傷。她記憶中的父親,曾經隱藏在那個令人害怕的怪物裡面,就像《變身怪醫》一樣。

這個六歲的我,在那些美好的日子,曾經與她父親在客廳隨著辛那屈的歌曲快樂的舞蹈著。她曾握著他那雙安全、強壯的大手,在公園散步。同樣的這雙手,也曾在暴怒之下揮向他的家人。


我曾熱愛在睡前聽他唱歌,但當這個聲音變得憤怒與狂暴時卻讓我毛股悚然。那個六歲的我帶著愛意望進他那雙湛藍但因為藥物而迷茫的雙眼;他的人在我面前,但在雙眼的背後卻空蕩蕩的。


然而,在此刻這個成人的我,內心對他充滿著感恩。在所有的混亂裡,這是我的家。在這些恐懼中仍有某種安全感。在暴怒底下仍有愛。在憂鬱之中仍有片刻的喜悅。超越暴力之上仍有著父親的溫柔。


在所有的藥物與損傷底下,這是一個純凈的靈魂,有血、肉、細胞,有奇蹟...跟我們每一個人都一樣。


因為父親,我學到我在生命中不想要成為的樣子。因為他對我的影響,我開啟了這個自我療癒與追求真理的神奇旅程。


因為父親的故事,我被啟發、被引導而開始學習與分享呼吸工作、身體工作、創造性表達工作。這些工作幫助我們放下包袱、故事,卸下盔甲讓自己擴展,讓我們去探索自己的獨特性與無限的潛能,踏上我們此生該走的道途。


父親的種子被播下,而我從當中被誕生出來。我現在擁有著美麗的人生,透過分享我的悲慟與感恩,我化解了傷痛。覺得自己深深的受到祝福:能夠走上這個旅程,讓我從過去長期的重度憂鬱裡走出來。


我感覺到活生生,也覺知到自己的成長。因為這一次,我不再像過去一樣,去找一瓶酒,一根菸,或任何藥物來讓自己感覺好過一些。


取而代之的,我完全允許自己去感覺傷痛、憤怒、恐懼、空虛,但不執著於這些感受,不投射、不逃避或麻痺自己。我勇敢的深呼吸,在大自然裡散步,泡個薰衣草澡,吃許多花生醬來撫慰我的靈魂。也知道我可以向我愛的人們尋求支持。去照顧自己-這個成人,同時也照顧裡面那個六歲的女孩。在這個多彩的生命之舞裡,去做對的事,而不是做那些被期望該做的事。


一路順風,RIP,我的父親。願你下一個旅程充滿著平和與喜悅。


*參見原文

*娜塔莉 Natalie 近期工作坊:

《生物能呼吸》喚醒內在力量 https://www.consciousbody.org/innerstrength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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