Navanita
在我心臟中、血液裡、骨髓裡所流動的那一股生命能量,就跟那些與我一起奔跑的動物一樣。
我是農夫的女兒,我發現了在身體中流竄的生命奧秘,跟我所放牧的牛羊體內所流動的是一樣的。我能在牛羊動作前就感覺到他們的”動”,我與牠們並不是分割的,而是在同一個具像中和諧共舞的。
在放牧牛羊時,我知道何時何地是剛好對的,我能感覺到當牠們在漫遊時,何時要制止他們。有一種無法言喻的語言,在我放牧時,導引著我如何帶領他們穿越即使是最小的柵門。我發現了在我生命中流動的脈動其實亦充斥在地球中的所有生物,那感覺就好像連結上了內在指引一樣。
這樣的生命能量存在於”動”當中(Liebeskraft)。“動”是無所不在的,“動”是生命的源頭,也是舞的源頭。它在我們每個細胞的細微動作中、在血液裡的每次脈衝、在我們的呼吸之間、在海潮的每次起落、在日夜的每個輪替。
我從與自然共舞中學到這股生命能量並在這當中融解。當我在大自然中跳舞的時候,我就是它的一部分:自然透過我而舞動著。海洋是一支神秘之舞;透過遠古的生命脈動,賜予了狂喜的慶典。在澳洲叢林中跳舞時,我連上了地球古老的律動,明明我從未聽過卻是那麼熟悉原始音調貫穿了我,唱著....舞著....。從自然之舞中,我進入了深藏在我內在的自然中。感覺就像記起了一種古老、卻又存在於當下的生命能。猛然察覺到我所生活的這具身體,原來是已經過數百萬年演化的傳承而來。
要讓這隻自然之舞發生,我必須丟棄所有對於應該如何演出的期待;當然,也要丟棄別人會怎麼看我的想法。成為舞的本身就意味著:「連結上存在的律動」。而透過我們本身的舞,也會創造出與所有共舞的人類之間的連結生命能量。這個巨大的整體只有在表象看起來是分開的;在我的舞蹈工作坊當中;我一次又一次的看見,每個人都是舞者。在共舞時,生命能量凝聚而創造出一個部落共同的性靈。我欣喜的支持每個人的探索,發現每個人都是舞者,而且生命是無時無刻不經由我們每個人在慶祝著。只是有些人忘記了而已。
我也邀請那些忘記怎麼玩怎麼放下的人一起共舞 我的輕鬆與玩心將會支持著其他人產生共鳴。 每個人都有自然的、光明的活力 。一點點的鼓勵,就可以很快的讓因為社會制約所產生的僵化還有控制,融解為快樂天真的舞。在我教導的經驗當中,我接觸到很多人,那些從來不認為自己可以跳舞的人,開始允許自己輕鬆自在的跳起來。定型的人格,神奇的自邊緣開始消融。舞就好像成為了主宰,身體只是跟著流動、 玩著。
最棒最神奇的事是,生命能流經且連結了一整屋子在跳舞的人。這種能量創造了整體的滋養,舞者們共同產生出豐沛的生命能量並且浸淫在其中。放下以及允許生命透過我們而舞動是需要信任的,而信任是一門藝術。生命教導著我們如何一步一步融入它,透過舞就是能不費力的發生。生命有它獨有的韻律,唯有當我們與它連結的時候才能輕易感覺到。
我稱為"生命之舞的訓練課程"是一場巴士翻覆的意外事件。對某些人來說可能會是一場驚悚的電影,對我而言,則是「存在」讓我真實經驗生命之舞的強烈驚喜。.當時是復活節後,我在印度正要搭乘一部夜間巴士。當我進入巴士時我就隱約知道有什麼事情會發生了。行經入夜後,當星星在印度寬廣的夜空中閃亮的舞動時,我感覺我內在就已經正在準備讓一些新的事物發生.。身體與頭腦是放鬆並且期待著。當車子開始下山崖下翻覆時,我清楚的聽見一個內在的聲音:『這是你的下一步舞步。』喔。是的! 這就是我一直在等待的。當我在一個古怪的醫院醒來時,我咯咯的笑著,我聽到X光師跟我說:『女士!你的頭沒問題。』但是我的腿斷的很糟糕。
『我們需要替你動手術。』醫生說著:『而且我們還要幫你輸血,不然你會死。』
整個治療過程很粗糙,但是那並未碰觸到我所忙於觀照的生命能量。那生命能量連我在意外中離開我身體時都不曾離開過我,使我在再度回到身體時能強烈的感受到它。在後續治療的時期,我躺在加護病房(此時已經換了另一間有許多朋友的愛所圍繞的醫院 )腿斷了、背部及肋骨也都斷了;在我破敗的身體中所存在的生命能量,仍保持著不受打擾。它轉而成為了生命的慶祝。
我發現了生命能量之舞本身竟就是最強力的療癒,始終在每個細胞間流過,並且以它奧秘的生命之源更新著細胞。
當我整個身體被固定的只能躺著時,我的腳指頭還在快樂的繼續他們的舞。我欣喜的發現到,生命之舞用一種無言的方式傳達著訊息,激勵這個身體繼續舞動它的生命力。 儘管當時這個身體無法有太大的動作,腳指頭還是持續而緩慢的在動著,跳舞的腳指頭連上了生命能量的流動。使得痊癒最後還是發生了。
一步一步的 ,這身體被生命能量所舞動著。不管發生了什麼、不管身體作了什麼動作,它都是一支舞 。
舞是生命、生命是舞。
坐、走、說話、吃 、打掃、休息、都是舞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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